那個驚惶失措又面色難堪的女人,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飯盒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他的聲音很淡,但有著絕對的威懾力。
唐瑞一愣,眼圈有些泛紅,他這話是什么意思,合著,他很討厭在他的公司里看見她,還是說,她打擾了他們“談情說愛”……
既來之,則安之。新筆趣閣
她揚起頭,笑道:“我不能來?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于然想解釋,但似乎又不知道怎么解釋。
“那你是哪個意思?”
于然沉聲道:“瑞瑞,你先回去。”
他對工作一向都很認真,私歸私,公歸公,他不希望自己在處理公事時,還要將私事摻和進來。
唐瑞咬了咬下唇,心里罵道,于然你就是個大豬蹄子!!!!
于驍看這兩人擰巴得很,忍不住插了一嘴:“喂,于然,你差不多得了,瑞瑞是一片好心給你送午飯,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
“這里有你什么事?”于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。
于驍擼起了袖子,喊道:“我看你這是找抽……”
“你干什么呢小叔。”唐瑞把他拽住,他這是要和于然打一架嗎?在公司打一架嗎?都瘋了吧,瘋了……
白霜霜好笑的看著這兩人,從小到大,他們也沒少打架,只不過,于驍從來就打不過于然。但是他聰明呀,打不過,就找白馥芳告狀。
白馥芳自然是會懲罰于然的。
不是蹲馬步,就是關禁閉的。
于驍每回看到于然受懲罰,就在他面前得意的笑,氣得于然又把他給打了一頓,年少總是輕狂些的。
后來,他們慢慢長大了,倒是不打架了。
而是內斗!!
于然也在和于驍過招中,慢慢學會了耍心計。所以,于驍再也找不到于然的把柄了,也就再也請不到救兵了。
這只可憐的猴子,對于然就只能敬而遠之了。
都說對手過招,學的都是對方的謀略。
于驍雖然草包了些,但是草包也是有用武之地的。
白霜霜心里知道于然動怒了,特別是看到唐瑞和于驍在一起,他這醋勁也忒大了點,作為他們的姐姐,她總不能讓他們幾個吵下去吧,就笑道:“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挨餓,我看今天就到這吧?!”
于然仍舊保持著沉默。
白霜霜將文件收拾完,走向唐瑞,對她溫柔一笑:“我先走了,你啊,哄哄他。他就跟小孩似的。”
小孩?
白霜霜把于然形容成了小孩。
唐瑞的心猛的一下抽痛的厲害,她比她更懂于然……
再看一眼于然,他身上正寫著“生人勿近”這四個字呢。人家都不領她的情了,她還忤在那兒干什么,收拾完飯盒,就頭也不回地走了,于驍跟在她的后頭。
而于然,一臉鐵青,氣不打一出,但還是跑了出去。
他總不能看著他的小嬌妻躲在某個角落里默默地擦眼淚吧!
他怎么忍心?!
唐瑞氣得簡直就想把于然給大解八塊了。
她發誓,以后再也不進他的辦公室,再也不和他說一句話。
于驍瞅著這丫頭,覺著好笑:“我剛剛表演得怎么樣?”
“表演?”唐瑞瞪著他。
“你沒發現,我成功把于然給惹毛了嗎?這叫成就感,你懂不懂!!我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這種樂趣了。”
“你這種樂趣還真變態。”
“你不懂。小時候我還能欺負欺負他,長大后,這小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,整天冷著一張臉,我變著法兒的欺負他,他無動于衷。”
“我看你是根本欺負不上他了。”
于驍給了她一記爆粟:“你就不能盼著點你叔我好?”
唐瑞摸著額頭,瞪他。其實于驍不過是變著法兒逗唐瑞開心,他也沒閑到要去招惹于然。
而兩人這種斗嘴,在于然眼里,演變成了一種打情罵俏,剛還想著哄她呢,瞬間就黑著臉走了。
唐瑞抱著她的飯盒,心里拔涼拔涼的。
“我都出來這么久了,于然怎么還不跟過來啊?”
于驍陪著唐瑞在35度高溫的外面,曬太陽……
“我說大侄女兒,咱走吧!!”
“我要是走了,于然跑出來找不到我怎么辦?”
“要出來早出來了,這都等了半小時了。”于驍簡直要被這小丫頭片子給整不懂了。“你叔我歲數大了,經不起曬的。沒準于然沒出來,我就先倒下了。”
唐瑞抬頭又看了一眼于氏集團,嘆了一口氣:“走吧!”
于驍給她開了車門,唐瑞上了車。
坐在駕駛座上的于驍,把空調打開了,他看了一眼后視鏡:“送你回去?”
“你把我放到地鐵口,就去忙吧!”
于驍沒有答話,轉著方向盤專注地開車。
半晌,唐瑞接了周清清打過來的視頻。
周清清:“瑞瑞,我今天放假,要不要出來喝一杯啊?”
唐瑞猶豫著要不要拒絕,畢竟她現在心情很不爽,想著,要不要回去,把于然的衣服全部扔出去,讓他直接滾蛋。
沒想到于驍答話了:“周大美女,要不要順便帶上我啊?”
周清清眉心一皺:“瑞瑞,你金屋藏婿?”
唐瑞直接把手機轉向于驍,周清清這才虛驚一場:“原來是于驍叔叔啊。”
“怎么?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?”
“哪敢啊。”
“說吧,想喝什么,叔請你們。”
“喲,叔這回大氣了啊,得,地下城怎么樣?”
“行啊。”于驍笑著,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了唐瑞。
唐瑞還沒回過神來,盯著他看了老半天,于驍眉頭一皺:“導航。”
“哦。”唐瑞剛剛開了小差,也沒聽到他和周清清說了什么,她點開導航,問道,“導哪?”
于驍看她魂不守舍的,說道:“地下城。”
唐瑞抬頭,看向于驍:“你要去地下城?”
“不是我去,是我們一起。”
“我什么時候答應去了?”
“你該不會怕你家于然生氣吧?”
“才不是。”她把臉瞥到了車窗外,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,心情異常的壓抑。
她并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女孩,可是一碰到于然,就變得不理智了。
或許,在她心里,白霜霜這個人物,一直都像一根刺一樣橫在她和于然之間,于驍倒是看出了唐瑞的不開心以及害怕,就安慰道:“你也別想太多。”
“霜霜姐她……”
唐瑞想知道關于白霜霜和于然的任何事。
畢竟,她來于家時,只有11歲,而沒過半年,于然就出了國,所以,對于然的事,她仍然是不太了解的。
“白霜霜啊,她是大伯母的親侄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沒出現前,大伯母是想把她的親侄女嫁給于然當老婆。”
“這我也知道。”
“那你還問我?”
“我是想問,他們的關系,關系!!”
姐弟?朋友?同事?這些唐瑞都想過,但都覺得不對。
“那個,我知道的也不多,好像是于然有一年生了場大病,后來被治好了,白霜霜就在那一年,突然把高考的志愿從工商管理,改成了醫學院。”
原來如此……
唐瑞什么都知道了。
所以,這不難解釋,為什么白霜霜棄商從醫,不就是為了于然嘛。